楼主: 匿名

圈里圈外(据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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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05-2-26 16:00:00

Re:圈里圈外(据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它的)

第三部分
第30节 吵架

在家里呆了两天,心情很不好,长到三十岁了,还被老太太像二十年前那么疼着,宠着,伺候着吃穿,虽然很舒服,但感觉上总有点别扭。所以,在家里住了两天以后我又回到了六道口,一方面是因为我在家待烦了,另一方面也因为文化公司催剧本催得很紧,我得抽空写出来,最主要的,我们家老太太跟念佛似的,整天在我跟前弥哩摩勒的念叨,说你怎么还不上医院去看看高原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平常够欺负高原的了,这会儿高原出事了你怎么还不陪陪他呀……要让谁说,肯定都觉得她不是我亲妈!一来二去的,我一想,这家里我上待

不下去了,还是回去吧。

  回到我的狗窝第一件是就是大扫除,我把家里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擦地,整理书架,把沙发和茶几换个新的位置,重新布置每个房间,据说经常像这样改变家里的布局会使心情不好的人换另外一种心情,我满头大汗地看着被我重新布置的这个家,心情的确好了不少,最后,我又把高原所有的衣服,他喜欢看的影碟,漫画,小说,都收拾在了一起,我想,万一他回来拿呢,省得一时找不着,抓瞎。

  我还在衣柜的最底层把那只已经被我弄碎的玉镯子翻腾了出来,我看着它开始心酸,六十多万呢!就算是日圆,换成人民币也不老少呢,就这么碎了,早知道我得把它弄碎了,我还不如东西一到手就变现了呢!我很后悔。

  正对着已经碎了的六十万想入非非的时候,胡军给我打来一电话,大声地质问我为什么不去医院看高原,我说高原现在一个病人,一看见我就激动,回头再影响了治疗,落下一终身残疾,我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我不去。

  胡军又教育我,说初晓你可真操蛋,本来是俩人的矛盾,不就是上上床,深入探讨一下生活嘛,你到圈里打听打听,哪个干这行的还没那么三五个小蜜呀,你就是再怎么恨,你也不至于跟真的似的买凶杀人啊。

  我没等胡军把话说完,噌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左手拿着电话,因为不是跟胡军面对面,我只能用右手指着左手,假装指着胡军的脸了,我大骂胡军,我说胡军你丫真能扯淡,就高原那小命儿还值得我买凶?我随便两个手指头捏住他的小细脖儿管保他立刻歇菜,操,高原这会儿脑子进水,胡军你脑袋也让门挤了是不是,我还买凶?你也不想想他那小命值不值得我冒那个险……

  胡军听我这么一咋呼立刻心虚了,连忙跟我解释,说初晓你别误会,是因为高原回忆说,他被撞倒之后虽然车就跑了,他恍惚看见了开车的是贾六。

  我说那他为什么不报案呐,叫警察把贾六抓起来不就清楚了?

  胡军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不是有你呢嘛。所以前天警察问笔录的时候高原装得特孙子,一问三不知,把那俩狗子气得直翻白眼儿。”

  我大概明白了胡军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高原觉得撞他的人虽然是贾六,可是背后肯定是我在指示,一旦把贾六告了,顺藤摸瓜,我也跑不了。

  我听胡军这么一说,心里还算舒服,仔细想一想,高原同学能有这种觉悟也是我平常以暴治暴,教导有方,到现在落下的后遗症,虽然他当着他们家长一再强调叫我滚出去弄得我十分地没有面子,但他还是懂得维护我的嘛!我很感动,就跟真是我叫贾六去撞的他似的。

  “高原怎么样了?还跟那儿昏睡百年呢?”我问胡军。

  “操,我早说,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可怕,弄得他连做梦都向你求饶。”胡军说,昨晚上高原半夜里无数次高喊 要炸酱面不要初晓的革命口号,吵得对面病房一老太太心脏病发作……“你瞧瞧你初晓,差点又背上一条人命。”胡军用特别特别无可奈何的语气给我讲述这些。

  我的感觉,胡军作为高原最好的兄弟,他对于我的印象始终是这种介乎于欣赏和不屑一顾之间的,在某些方面,比如创作上,胡军逢人变举起大拇指说我是个才女,再比如在为人方面,胡军认为我正直,善良,是值得结交的朋友,再再比如说,胡军非常非常赞赏我对

匿名  发表于 2005-2-26 16:02:00

Re:圈里圈外(据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它的)

第四部分
第31节 横眉冷对

我叫高原他妈给拦在病房外头了,对我横眉冷对的。

  透过门缝儿,我看见高原睡着,他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死活就不让进去。我本来也没想走来着,可是我实在受不了她对我态度,她跟我妈俩人有一拼,反复就说一句话:“真是世风日下,初晓你也算受党教育这么多年的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口气极其轻蔑。

  我问她,“我做什么了我?”

  “你做了什么还用我说出来?!你连我儿子的命都想要了。”她乜斜着看我,然后又说“要不是高原阻拦,我说什么也让你们受到法律的惩罚!中国也是法制社会呀,你怎么能做这种不理智,不负责任的事情出来……”

  他们家那个毁人不倦的老头也里了,倒没他妈对我态度那么恶劣,只说了一句话,“初晓啊,作为父母,我们不能再看着我们的孩子这么错下去了,你回去问问自己的父母……”

  我没听他们把话说完,把东西扔地下,我就走了,给高原买的煎饼还是热乎的,被我一直放在口袋里,我自己掏出来给吃了,连口水都没喝,噎死我了。

  出了医院,到交警队事故科把贾六检举了,我想好了,看结果出来之后,他们怎么收场,到那时候我特宽容地抓着他们的手,说没关系,没关系,不管你们怎么对我,我还是原来的初晓,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坏,我天生就是一老实孩子,我看高原的父母会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快到五一了,年前我老想,如果我要结婚的时候就选在五一,天气不冷不热的,全世界劳动人民都跟我一起庆祝,多好啊,现在想来,没戏了。

  想回家,又觉得回去也是家里待不住,想去逛逛商场,一看见里面那么多人我就烦,我从王府井一路走到广场,一路上游人如织,我莫名其妙地感到郁闷。

  广场有个剧组在拍电视剧,很多人围着看,我从人群后面绕过去,刚走了两步,被人抓住了胳膊,“小姐,一个人啊?”我一回头原来是何希梵这个大流氓,很著名的一个演员,“你干嘛呐大米粥!”他姓何名希梵,与稀饭谐音,做什么事儿又都喜欢黏黏糊糊的,圈里人都叫他大米粥,“怎么打扮的跟个香港阔少似的!”我看见他有点惊讶,在我编的第一个故事里,他是主演,后来一直是很好的朋友,这两年就跟他没怎么联系了,听个朋友说他自己成立了一个广告公司,看来是发达了。

  “我这儿客串个角色,没事儿了。”他掏出烟来点了一根,也给我一根,“这两年你忙什么呢?相夫教子?没你消息呀?”

  “我能忙什么呀,混呗。”我眼望着长安街,车来车往的,真他妈热闹,“怎么着,发了?”

  “还行,也就挣俩辛苦钱,走,咱找个地方坐一会,说起来两年没见了。”大米粥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前走,走了一段,指着一辆崭新的大奔问我,“怎么样,这车还行吧!”

  “行啊大米粥,鸟枪换炮了你啊。”我记得两年前他开的还是一普桑。

  大米粥一笑,“你不弄一辆开开,我有朋友走私弄一辆这车便宜着呢,还管给你弄牌子,你要喜欢,也弄一辆开开。”

  “得了吧你,我又不用嗅蜜,舍不得下这血本。”不过坐好车跟坐贾六那破夏立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舒服。

  顺峰门口,大米粥把车停下,我们俩往里走,门口有一侏儒,穿戴的跟党卫军似的,见人过来咣当先立正,吧唧再来一军礼,一看见大米粥那个亲就甭说了,迎上来“大哥,又来了!”指着我,“今天这个大嫂比以往都漂亮!”满脸堆着笑,大米粥掏出一百块钱来,摔在他脸上,“眯着你的!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大米粥现在可真拽,妈的,也快拽成全国粮票了!

  找位子做下,大米粥闭着眼睛就点了一桌子菜,我估计顺峰这种我们劳动人民卖血才

匿名  发表于 2005-2-26 16:03:00

Re:圈里圈外(据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它的)

第四部分
第32节 踢他一脚

早上我醒来,头疼得要死,转脸看见张小北在一边躺着呢,头枕着自己胳膊,睡得龇牙咧嘴的。我穿着睡衣,和睡裤,所有的衣服都堆在地上,上面沾满了那些没消化的海鲜,满屋子弥漫着酸酸的味道,我赶紧翻身下床打开了窗户,转手把张小北的西服扒下来,搬着他的肩膀挪到枕头上,给他盖上被子,自己去冲了个澡。

  张小北死沉死沉的,我搬他的时候扭了我的腰。一边冲着澡,一边疼得我吱哇乱叫,好

歹冲了一下,我又倒回到床上,动弹不得。

  张小北迷迷瞪瞪的,见我在他身边躺下来,往一边挪了挪,嘟囔着“别想占我便宜!”

  我本想抬起腿踢他一脚来着,刚一动弹,腰像被人扎了一刀,疼得我啊得叫起来,眼泪同时落了下来。

  说实话,我从小就不爱流眼泪,我妈打我,最多也就哼哼两声,打从幼儿园开始算起,我哭的次数能数得清,印象当中,上小学的时候,上课玩火柴,把桌斗里的课本点着了,捎带脚把我自己眉毛也烧了一半,那回哭了,一是因为知道没了半边眉毛难看,另外也是怕学校开除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个挺烂的女同学依仗着认识几个社会上的小流氓,向我们班的女生收保护费,个别胆小的男人也捎带脚收着,我气不过,上晚自习偷偷溜出去,把丫气门芯拔下来装自己口袋里,车铃也顺手也拧下来扔垃圾箱里了,后来她透过种种渠道知道是我干的,纠集了二十多个坏分子,下了晚自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那回我哭了,真吓着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事实证明,跟我站在一起的好分子也不少嘛,好歹也有三十几口子呢,当然,跟我那时候当着班里的团支部书记有关,谁都想早点入团啊!高中的时候因为数学考了19分和一些朦胧的感情问题哭过几回,大学因为没入党和另外一些不太成熟的感情问题也哭过几回,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掉的眼泪差不多是大学毕业之前的总和,过了年之后我运气确实有点差。

  我这么一哭一叫唤,张小北醒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推了我一把,:“哭什么呢你?”

  “疼。”

  “哪疼?胃疼?有本事喝没本事扛着!”他说我昨晚喝酒的事。

  “不是,腰。扭了。”我说话也带着哭腔。跟张小北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奇怪,我可以跟他发脾气,骂人,甚至动手打人,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像他的妹妹,他的女儿,跟他撒娇,可是高原面前,我永远不会有女儿的感觉,我想让高原给我买什么东西的话,如果他愿意,当然皆大欢喜,如果他不愿意给我买,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我自己买,另外一种是武力解决,我把他给打服了,他给我买,为此,我有一段时间花大价钱跟李穹一起报名参加过跆拳道的学习班。

  张小北就不说话了,从药箱子里拿出一瓶药酒,把我的裤子往下拉了拉,上衣往上撩了撩,在腰上给我揉。手在腰上搓来搓去的,药酒好象燃烧起来,很灼热,疼痛果然就不那么厉害了。搓了将近一个钟头,张小北满头大汗,在我屁股上给了一巴掌,说“好了。一会热劲过去了,就不疼了。真他妈,累死我了!”

  我没说话,继续在床上趴着,张小北在洗手间嚷嚷:“有没有新牙刷了?”

  “没有,使我的吧,黄的。”我懒洋洋地回答他。

  过一会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洗完澡又嚷嚷,“坏了,衣服全湿了,初晓,高原的衣服都刚在哪?”

  “衣柜里挂着呢,自己找。”

  他围了条浴巾出来,将头探进卧室,整个身体躲在墙后面,“不是,有高原的内衣吗,最好是新的。”

  我抬起头,使劲乜斜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解释“刚才我一穿,掉浴缸里了。”

  我想了想,上次好象给高原买过一包新的内裤,他还没穿,想起来给他找,起不来,“过来,”我

匿名  发表于 2005-2-26 16:04:00

Re:圈里圈外(据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它的)

第四部分
第33节 几集故事

最近我一直在忙,紧赶慢赶的,把分给我那几集故事写了出来,第二天就忙着去跟导演沟通,导演是高原的师兄,以前见过几次,见了面,先跟我打听高原的情况,问什么时候能痊愈,他的新戏什么时候开机,半真半假的跟我说,听说高原最近搭上一个小款姐儿,叫我留点神,我心说我还怎么留神啊,我再留神只能把高原栓我腰带上了。

  侃完了剧本,影视公司老板说要宴请主创人员,晚上七点,在十三陵附近的一个农家院

儿里,吃农家饭,我本来不怎么想去,觉得这帮文化商人整天附庸风雅没什么大意思,高原的师兄死活要把我留下,说有两个演员和几个圈儿里的大腕儿也要去,我看时间还早,就想先回趟我父母家里,把我爸给我弄那辆车开出来,最近一直在忙,也没心思去拿车,都在我们家楼底下停好几个星期了,我妈晚上怕丢了直睡不好觉,我早点开回来一是自己方便,也让老太太能睡上安稳觉。

  等我开着我的马自达到达十三陵水库边上一个农家小院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了,院子门口停满了车,好象我还看见了李穹的白色现代,我想,她怎么会到这来呢?!我到里边一看,她还他妈的真来了!不但她,连张萌萌也到场了,我一问才知道,感情影视公司老板说的两个演员就是她们俩,我操!还有他们说的大腕儿原来是大米粥,我一进去,看见满屋子的老朋友,我想今天真热闹,欢聚一堂。

  我坏坏地乜了张萌萌一眼,我心想,小样儿的,上回算你跑的快,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心里这样想着,我不动声色地在大米粥旁边坐下来。

  李穹和张萌萌都装得跟不认识我似的,只有大米粥一看见我就扑了过来,公司林老板一看人来齐了,赶紧张罗着介绍,指着我给大家介绍:“这是初晓,本公司御用编剧。”我让他说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张萌萌跟他边上,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看着他,李穹在对面冷冷地看着张萌萌,我真担心她忽然发作,抄起家伙又向她飞过去,事实证明,今天李穹的风头绝对盖过了张萌萌,她是作为这个电视剧的一号女演员出现在这里的。我跟大米粥挨着坐,我趁别人不注意偷偷问他:“这两演员哪挖来的?看起来都不像专业的,新人啊?”大米粥一语道破天机,“一个是导演的新宠,一个是林老板的小姘!”我一想,高原这个师兄好象跟一个很有名的演员结婚了,报纸上还老说俩人挺幸福的,李穹是怎么插进去的,我真纳闷儿。

  张萌萌也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我和李穹的动向,她有点紧张,这种场合虽然有林老板给她撑着,毕竟她现在还玩不转这帮圈子里的散仙。基本上到场的这些人彼此都是认识的,至少,都听过名字,哪怕是初次见面的,也没有陌生那一说儿,演艺圈的共性就是自来熟。

  林老板简单给大家做了自我介绍之后,晚宴就算正式开始了,人们三三俩俩地聚在一起,我拉着大米粥跟李穹凑到了一块儿,李穹见我朝她过去,嘿嘿地笑着。

  “行,姐们儿,你牛!”我对着她翘起了大拇指,“说说,说说,怎么跟方明方大导演勾搭到一起了。”导演叫方明,比高原高两三届。

  离婚以后我第一次看见李穹,她比年前气色好多了,似乎离开了张小北她才真的找回了以前的那些自信。她含笑着乜斜我,“偶然认识的,上个星期,跟胡军去方明家吃饭,他们非说我能演……”感情李穹到底还是吃了胡军这个回头草了,我横了大米粥一眼,“少造谣啊,你当是个新人就傍导演呢!李穹凭的可是实力。”大米粥脾气好,呵呵地笑着,我偷瞄了张萌萌一眼,装得特孙子,用贾六形容奔奔的话说,丫打扮得跟个处女似的。

  不管我心里怎么恨张萌萌,我不得不承认一点,在她的面前,无论我还是李穹,我们都是失败的女人,甚至我想起那天我在家里把她和高原堵个正着的情景,血会莫名其妙地往上涌……我招呼大米粥,“来,来,来,做游戏了啊,玩不玩?”

  我所谓的做游戏其实是整人,这种场合经历得多了,玩起来也特顺手儿,比如我和何希凡先生,两年前在一起合作的时候玩过的游戏,在今天又是一拍即合。

  游戏很简单,一个人敲桌子或

匿名  发表于 2005-2-26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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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第34节 北京郊区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抽烟,北京郊区的夜很静谧,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香气,我真觉得我们这帮乌合之众糟蹋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小雨是个女愤青,曾经跟高原在一个组里待过,可以算做高原最要好的异性朋友了,她是个很怪异的家伙,化装师。我很崇拜她,连我这样的一张脸,经过她用那些花花绿绿的颜料一涂抹也能像个明星似的。

  我听人说过,一个女孩一旦成为愤青,就有了换男朋友的理由,小雨不然,她对爱情的态度挺执着的,这几年,她一直跟着一个70年代开始成名的诗人一起生活,她养着那老头,让我肃然起敬。

  小雨出来,不知道从谁那弄了一根雪茄,她叼在嘴里特滑稽,比她大拇指都粗。她在我身边坐下来,表情特冷峻。

  “你们两口子够牛掰的呀!一人给人小姑娘一大嘴巴。”我以为她对我树起来大拇指,仔细一看,原来是把雪茄递到我眼前,我接过来,狠劲儿嘬了两口,差点呛出了眼泪。

  “怎么着?”我问她,“高原这败类也参与我们人民的扫黄战争了?”

  小雨这个大愤青始终很冷峻地眼神看着我,“要我说句公道话,高原是个好人……怎么说呢,”她沉吟了一下,“今天这个年代里,身体上的越轨……应该不算背叛了吧,我觉得高原还算,还算对得起你吧。”

  “小雨,咱俩虽然交情不深,我知道你的为人,我跟高原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的……”我显得很沮丧,刚才打人的悸动在瞬间泯灭,我郁闷之极。“说实话小雨,在感情上你比我纯粹得多,说白了,我跟高原这几年不过是打着爱情的幌子,挣点生活资本。”

  “初晓,你跟高原其实都清楚,你们的感情不一般。”

  我看看天边,群星闪耀,这些恒久的星辰它们见证过我跟高原刚开始相爱的那些日子里所有的花前月下,而如今,我不知道它们都消逝到了哪里,或许有一些已经随着星星的陨落而灰飞湮灭,我想哭,为了我的那些纯真年代啊。

  “那天,高原到组里来,他跟我聊起你,他说你不是人,是个妖精,是他一个劫数……”小雨挺讽刺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是在讽刺我还是在讽刺高原,“张萌萌那天也在,拿蛋糕给我跟高原吃,我拿了一块,高原也拿了一块儿,张萌萌靠着高原坐下来,高原也不知道哪来的气,看她一眼,把蛋糕往地上一扔,让她滚……”高原这点倒是随我,狗脾气,说发作就发作。

  我问小雨,她是什么时候知道张萌萌跟高原有一腿的。

  她说从一开始就知道,张萌萌三天两头往高原那跑,在那又洗澡又睡觉的,开始的时候高原都扛住了,估计后来张萌萌下了点猛料,就把高原给办了。我想,也不能全怪高原,男人的生理欲望是很容易被视觉所刺激起来的,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张萌萌这么折腾,也扛不了多久。我又想张小北,说实话,张小北跟高原比起来,显得有点木纳而老实,连他都对张萌萌爱得死心塌地的,她也着实不简单了。

  据说,后来高原把张萌萌叫到另外一个房间里面说话,两个人说什么没人知道,小雨说,她只听见张萌萌母狗似的叫嚣,说只要高原不让他上这个戏就要把她跟高原的事抖落给小报记者听,捎带脚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高原一激动,挥手给了张萌萌一大嘴巴,叫她爱怎么抖落怎么抖落,该干嘛干嘛去,死活要把张萌萌换掉。

  我刚才还奇怪呢,不明白张萌萌刚进了高原的剧组怎么又在方明的剧组干上了,感情是高原把丫蹬了,不带她玩了。现在我想到高原,觉得这孙子还有情有意的!起码不糊涂,分得出轻重,比张小北那斯强多了。

  李穹也从屋里出来了,大老远看着我,嘿嘿的乐。

  “笑什么呐你?转眼也当明星了!”我故意挤兑她,“怎么样?到最后还是我们胡军儿最有福气呀!” &

匿名  发表于 2005-2-26 16:05:00

Re:圈里圈外(据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它的)

第四部分
第35节 隐藏

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我思索着我这几年的生活,那些光华的背后隐藏着我一颗畏缩的心,其实我一直在害怕,害怕失去我的生活,而高原是我生活里很大的一部分,当我跟他争吵,当我挥动拳头将他打倒,当我想尽一切办法控制他一部分思想,当我挖空心思表现我虚伪的宽容……所有这些时刻里,所有我做过的真真假假的一切,我都是想把高原抓紧,因为他是我的生活。

  这些年,我编故事,我随心所欲的让故事里的人们肆意说着死不要脸的情话,我让那些没影儿的人在假设的生活里爱得死去活来,我感动在虚构的别人的故事里,我为那些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策划各种各样的情节去赢得他们的爱情,我在别人的眼泪和欢笑里感受激情……我觉得这些年,我过得浑浑噩噩,一塌糊涂,像一个终日沉迷于黄色录象带的阳痿患者享受假设中的高潮,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失败。

  然而高原对于我来说,是唯一真实的故事,如果这几年我在编故事之余也在书写我人生的履历的话,那么高原是我唯一的收获,我爱他,只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他。

  车开得飞快,车窗和天窗都开着,我想着跟高原见面之后会是什么情景,也许高原会抱住我哭得淅沥哗啦的,那样的话,他又成了我盘子里的肉,一只煮熟了的鸭子,任由我处置了,我喜欢这种游戏,明知道自己会赢,还是认真走完每一个过程。

  车开到四环边上,我的手机疯了似的响起来,我一看号码,是奔奔,想想她这个时候找我应该也没什么大事,没接。接下来我开车走了大约十分钟,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隐约感觉到大约奔奔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找我,我把车靠在路边,拿起电话。

  “我操,姐妹儿,哪儿呢!”刚一按接通键,奔奔火急火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呀!”

  “我开车呢,怎么着?”

  “操,还怎么着呢?!你丫惹大麻烦了!”奔奔一着急说话声音就不清楚,我得使劲听才能听清楚她说什么,“上回你带那姐妹儿跟我那拿那个正负极兜了,我操,那**姐妹把我兜出来了……”我就怕这样的事儿,没听奔奔说完我心就开始凉,胳膊腿一齐开始哆嗦,我知道这不是小事,正负极算毒品,一个是买的,一个是卖的,我就是中间那小桥儿,妈的,一不留神,我还犯罪了。

  “那……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呐。”我一时也没了主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也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你那姐妹一被抓住全兜了,说你带着她跟我这拿的货……操,婊子!”奔奔叹了口气,听那意思她已经躲起来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窝火,她一躲起来,整个由她负责的性服务系统就陷入瘫痪状态了,影响国家经济建设呀!这直接跟经济挂钩的事奔奔能不急吗!她的心情我十分理解。

  在这种跟政府打游击的突发事件上,我永远得听奔奔指挥,我几乎已经迷信她了,光我知道的,有多少回啊,人民警察在各个娱乐场所布下天罗地网,地毯式地搜捕她们都没收获,我绝对相信奔奔有得是道儿!

  “我操,丫老B怎么回事呀!”我一急,差点把电话给甩出去,大骂老B,“真他妈操蛋!”

  “初晓要我说你那姐妹儿也真他妈该枪毙,我操,丫找二十刚出头的大学生干这事,这是犯罪呀,我操,残害祖国未来跟希望呀!……”奔奔说得义愤填膺的,仿佛她从来没残害过大学生,仿佛她做的全是为人民服务的勾当。“一把年纪了,人家都能管她叫阿姨了,真他妈的没道德做出这样事来,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玩弄处男啊,有钱……”我本来一听这事我就哆嗦,一听奔奔又这么说书面语我大脑立马就开始缺氧了,头晕得不行。

  我说,奔奔,咱先别讨伐老B,咱先说怎么办?你说个路子,花钱,找关系,姐姐我现在就动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丫能跑到哪啊?

  “我操,姐姐你说什么呢!”奔奔急了,“你还不跑?!你

匿名  发表于 2005-2-26 16:06:00

Re:圈里圈外(据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它的)


第四部分
第36节 耗子似的

我跟个耗子似的溜回到家里,感觉很滑稽,他***我并没做什么坏事啊,怎么就会成了政府的打击对象了呢!我就想不明白。

  我看见老B的宝马就停在我家楼下,我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我在车里看着她很慌乱地拿起电话,神色紧张。

  我说没事吧,她说你在哪呢?我说就在你对面车里,老B一抬头看见了我,把电话关了,从车里跳出来,向我走来。

  她一坐到车里就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吐出来,闭着眼睛倒在靠背上,眉头紧皱着。我看她这付德行,一肚子火也没好意思往外发,自己憋回去了。

  我问她,怎么回事啊?

  老B又抽了一口烟,斜了我一眼,把事情原委倒了出来。

  老B这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个这个爱好的,开始的时候有人专门帮她介绍,那时候她跟她前夫还没离婚,她还是著名演员的太太,养着一个19岁的大学生,当儿子养,我想,如果小B真有个儿子的话也差不多该19岁了。男孩刚开始很听话,小B说什么是什么,后来到了他快毕业的时候,开始耍脾气,老B给了丫五万块钱送走了他,离婚以后,有回跟她朋友们出去玩,有人跟她说花钱买来的不好玩,要想点办法把自己变被动,一来不用花钱,二来也特刺激,老B所以找我来弄药,通常隔三差五的就换个人,离了婚,在家里搞也更随便了,上个月,她招了一个小演员,才二十岁,把人家糊弄到家里给办了,结果人家孩子事后觉得不对劲,到公安局把老B告了,警察一找老B,丫把药怎么来的,祸害了多少孩子全招了,据小B说公安局那帮人正到处找我跟奔奔呢。

  我听着听着,真是没了主意,看着老B那张青春消逝的脸,我竟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心里酸酸的感觉。

  我也抽完了一根烟,拍了拍小B的肩膀,安慰她:“算了,算了,别急,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我紧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又开始检索我脑子里的电话号码,不知道这回哪位神仙又得被我请出来消灾。

  “你想想看,谁能帮上忙,钱我出!”小B说得也不那么理直气壮了,她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钱不一定管用。

  胡军从家里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到医院去看高原,我看看表,快十二点了,我想无论如何我得先去医院看一眼高原,我想他了,要是他睡着了也没关系,哪怕只看看他,摸摸他的脸,我心里也塌实了。

  我将车发动了,带着小B一起往医院的方向开去,小B特紧张,一直叫我别去,说没准儿警察已经找到高原那了,我不信,把车停到医院停车场就往高原的病房走去,小B坚持留在车里,说万一有事就让我往外跑,她开着车在外面接我。

  午夜,医院的楼道里阴森森的,我想起我之前写过的一个故事,一个杀人犯在最后人民政府击毙,就是因为去医院看望自己的爱人,而警察就在病房里埋伏着,我一边往高原的病房走一边开始寻思我之前胡编滥造的那些故事,居然跟我现在的处境有几分相似!

  高原病房的门半开着,我刚要推开,就看见了里面正有警察跟高原问话,我听见他最后一句说的是“如果初晓跟你联络,请通知我们,或者请他到市局把情况讲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赶紧把头缩了回去,调头往回走,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给小B打电话,我说小B赶紧开车,到医院门口等着我。

  坐到车里,我的心还在狂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真没想到这点事他们还能到医院找高原,高原大概从来不会想到我也会跟这样的事情搅和在一起,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心里怎么看我。

  车刚开出朝阳医院没多远,高原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警察用高原的手机拨过来的。接通了电话,我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跟高原说话,高

匿名  发表于 2005-2-26 16:07:00

Re:圈里圈外(据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它的)

第四部分
第37节 交代

我在市局的小屋里待了三天,三天里我回答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我跟哪个明星关系比较好,他们的每一天生活的内容是怎样的,还包括拍戏的时候男女演员上床是不是全脱了衣服,接吻的镜头都是不是真的……反而对于要我交代的关于做中间人帮老B弄毒品的案子,没问多少。

  第四天,我出去了,老B动用了包括她前夫在内的一切关系来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我看得

出来,她对我心怀愧疚,豁出去丢人了,我看到她这付样子,我除了暗自后悔自己当初做了这样的糊涂事,竟然一点埋怨的情绪也找不出来。

  我硬着头皮跑到高原家,找高原他们家老爷子,老太太正好不在家,我心里塌实多了。说实话,男人跟女人在对待个别事物上的看法有着与生俱来的差异,男人天性都比较宽容,大多数情况下是这样的。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跟老头叙述了一遍,老头听完了,沉吟了片刻,问我:“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得搞清楚,你的那个叫奔奔的朋友,她究竟是不是贩卖毒品的,她又是从哪弄来的这种药,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是别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给她的,那么这见事情就完全是个误会,如果不是,那这可是个大案子,这个关键问题关系到这件事的性质。”

  我连忙肯定,说奔奔手里的药肯定是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老头又想了一会,说他晚上会给他的学生打个电话,把整件事情跟他说一说,如果真的是个误会,应该会很好解决。

  虽然老头这样说了,我心里却更加沉重了,我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奔奔做的什么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她是一部分性产业工人的领袖,同时也是一个贩毒团伙的中流砥柱,这一点是无疑的,我感到很恐惧,前所未有的。

  我跑到一个公用电话的地方给奔奔的秘密手机打电话,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敏感,我不敢在家里打电话,老觉得家里的电话会有人监听。

  我跟奔奔说,赶紧回北京吧,就说药是朋友从国内带来的,不知道违法,送了老B一瓶儿,奔奔马上拒绝说她不能冒这个险,她自己知道自己犯下多少事,一旦兜出来,够枪毙的了。

  我又连忙跟她保证,说北京这边路子都趟得差不多了,估计不会有什么大事,回来也就是交点罚款,肯定不会有大问题。

  任我怎么游说,奔奔铁了心的先在外地躲着了,放下电话,我显得心事重重的。

  晚上回老头老太太那,一看我妈的脸色我就知道,警察肯定也来家访了。我妈也跟我似的,平常咋呼得特猛,一遇上事就冷静了,不知所措。我进了屋,她先给我冲了一杯奶粉,让我喝了回屋睡觉,光说看我最近瘦了不少,关于为什么警察家访的事一句也没问。

  我原先也没想跟他们说那么多来着,老太太这一不问,我反而沉不住气了。我坐到沙发上,倒在老太太大腿上,面对着屋顶,巴巴地想了一个时候,想这件事儿应该怎么跟他们说。

  “爸,妈,……我这会恐怕遇到麻烦了……”

  老头老太太交换了一下颜色,继续缄默,等着我说下去。

  “前段时间有个朋友问我知不知道哪能买到……买到一种药,”我没好意思说是春药,说正负极他们也听不明白,就说一种药,估计他们也能想出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感觉,他们又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是一特好的姐妹儿,问我,我还真知道另外一个朋友那有,我就带着她去了……后来……后来这不出事儿了吗……”我说完了,倒没流眼泪,我就是觉得喉咙特堵得慌,酸酸的。

  老头老太太都没说话,我知道他们这会肯定都在琢磨,琢磨怎么样能帮我解决这破事。

  “高原说,他爸有个学生刚升上去的局长,能帮忙的话,尽量会帮……嗨,其实也

匿名  发表于 2005-2-26 16:08:00

Re:圈里圈外(据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它的)

第四部分
第38节 政府传唤

在我父母家待了几天,随时等候政府传唤,关于这种等待的滋味,早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写过几句朦胧的爱情故事,其中有一句是“等待永远是慌乱而另人心焦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是我自认为写过的最有哲理和最经得起推敲的狗屁了,而在我等待警察传唤我的日子里,没有慌乱也没有心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早上起来连牙膏都被我们家老头给挤好了放杯子上,部长什么待遇呀?我想,也不过如此了吧。总之我的日子平静地稀里哗啦,空前绝后的塌实。

  五一快到了,到处鸟语花香的,我在这一片欣欣向荣的大好形势下彻底堕落了一把,陪我妈去了白云观烧香,我这种追求自由和真理的时代青年到底没抵制得住我们家庸俗的老太太的迷信思想的侵蚀,陪着她特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我脑子里一片空,老太太嘴紧闭着双眼,嘴里弥哩摩勒地,把肚子里那点不痛快全抖落给观音他老人家了,希望没给神仙添堵。

  回来的路上,我问老太太,都许了什么愿了,说出来听听。

  她白了我一眼,说初晓你算那根葱啊,从今往后你别想再从我这听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和老头都算上,我白为你们操心受累了这么多年,一点不知道让我省心。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悠闲地走在小路上,一听老太太这么说话,我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这是什么世道啊,挺好一老太太怎么不正经说话呢。

  我远远的看见高原他妈跟胡军从对面走过来了,我扭头看看我妈,她正欣赏着路边的花花草草,脸上的老年斑散发着青春的光华,我心里想,这是多阳光明媚,多好的的一个上午啊,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上天安排这两个庸俗透顶的老太太在这里遭遇,这种惩罚对我来说都有点过了。

  我捅了捅我妈的肩膀,低声告诉她,“看见没有,前面来了一个比你更俗的。”说完了话,我就躲到老太太身后了,像小鸡跟老母鸡出来散步,出门看见老鹰那样。

  远远地,她向我们走过来,带着笑,我妈看见她也快走了几步,迎了上去,两人一边相互嘘乎着一边握手,还是四只手搭在一起那种握法,有点像朱毛相会,还各自带着一个警卫员。

  “哎,真巧,在这遇上了……”

  “谁说不是呢……今天没事,我看天气好就叫胡军儿这孩子跟我出来转转,难得这么好的天气……”

  “哟,胡军儿,这两天变漂亮了啊,人模狗样的你还!”我懒得听老太太白活。

  我妈在我后腰狠掐了一把,我强忍着没叫出来,规矩地跟高原他妈打了一招呼,“沈阿姨。”我跟她打招呼,感觉那么别扭,我小时候我妈骑车带我上托儿所也老这样,遇见个人我不说话,我妈掐我屁股。

  “恩,”她点头答应着,神情不阴不阳的,“你堂哥呢?走了?”

  “哦,回了上海。”我表现的特坚挺,死扛到底,乜了我妈一眼,她的表现不错,装得什么都知道,给我挣了点面子。

  两老太太跟首长似的,全都端着自己的架子,跟那拉家常,听得我直反胃,我妈这人比较庸俗我知道,可是我没想到她这么庸俗,都快赶上高原他妈了,胡军在一边听得也是龇牙咧嘴的,我朝他挤挤眼睛,弩弩嘴,他就明白了,跟高原他妈告假,“阿姨,我跟初晓有点事,要不您跟阿姨找个地方先聊着,回头我来接你们。”

  “哎,咱还没去拜拜呢……”她有点不乐意。

  我豁出去我妈了,把她往前一推,“妈你就陪沈阿姨上去一趟,把您没跟菩萨说完的话再叨咕叨咕……”

  不等她们俩做出反应,我早拉着胡军跑出八丈远了,走了几步,扭过身字对老太太吆喝,“玩够了自己打车回家啊,别让老头着急!”我现在跟老太太说话颇有她当年训我的风干,说玩拉着胡军撒

匿名  发表于 2005-2-26 16:08:00

Re:圈里圈外(据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它的)

第四部分
第39节 削苹果

高原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张萌萌一走,我就把他从病床上哄了下来,我自己躺了上去,听着音乐,看着漫画书,高原坐病床前张萌萌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给我削苹果,胡军大骂我无耻,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摔上门出去找那俩老太太了。

  “她干嘛来了?”我一边大吃大嚼一边问了高原一句。

  “你瞧你现在这德行,跟个蝗虫似的!”高原拿我欠他八百块钱的眼神特藐视地看着我,瞧那意思欠的还是美元。

  “我就问你她干嘛来了?”

  他从茶几上又拿了一块苹果塞住我的嘴,“你现在怎么这么不自信呐!”感慨着,“这回在医院住了这么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好多事儿。”他一拍大腿,“其实都是今儿早上想明白的……初晓你说,你说人跟人之间什么最重啊?”

  “情。我觉得情最重,别的都是扯淡,别人我不知道,咱俩之间情最重,我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跟你一起的情分上,早把你甩了。”我说的都是实话,经历了这些事,我一下子觉得自己真是长大了。其实我跟高原都是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小很多的那类人,我们俩豁出命在家里打得天翻地覆那会,谁也不会想一想打完了怎么办,不想,打完了就好了,顶多我不解气,再把他薅过来一通暴打,之后总不忘了给他揉揉,“高原我跟你说实话吧,前几天我在我爸妈跟前把话撂下了,不管怎么说,我在今年都得把我自己嫁出去,要是这回咱俩真掰了,前脚你滚蛋,后脚我立马找个替补,我爸妈挺不容易的……我肯定还想着你,咱俩好歹好了这些年,我是为他们……”我自己说着说着眼泪就要留下来了,自己都觉得特煽情。

  高原闷着头不说话,他现在也变的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以前他喜欢说话,让别人听,现在他喜欢听别人说话,小眼睛里闪烁的都是狡黠的智慧,我喜欢,发自内心的看着欢喜。

  “恩,此屁有理。”他想了一会重重地点了点头,“你终于长大了,孩子。”他拍了拍我的头,也像个父亲一般,说的语重心长。“小北跟李穹离婚,我自己出的这个车祸,你又给卷到老B那破事里头……最近事还真不少。”他总结了最近一段时间的这些大事,我心里暗暗地想,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高原把头趴在我腿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刮过了,足足有半寸长,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鸟窝,越来越像鲁迅了。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别说,高原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有点像八十年代的大学教授!整个一个猛男!”我一边说着,趁他不注意,拔下了他一根胡子,这小子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哟哟,你干嘛呐!”眼睛立刻瞪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别生气,别生气。”我赶紧哄他,“你瞧你瞧,说急就急,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呢吗!”我拽着他又坐回来,把他像狗似的搂在怀里,手在他的乱发上来回摩挲着。

  “初晓,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

  “你以后能不那样吗?”

  “怎么样了我?少他妈的找我麻烦,我觉得我挺好的。”

  “我是说,脾气,改改。”他在我怀里把头仰起来,眼巴巴地看着我,那种眼神特像一条野狗,好容易被人带回了家,死也轰不走的。

  这一刻真安宁,谁也不说话,我感到心跳有点快,高原也是,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恋爱的感觉。

  “又该给我卖袜子了,夏天的衣服也都是旧的,鞋也该换了,还有回头你给我买一新的保龄球,说好了,等我出院跟胡军一帮客户到锡华打比赛……”

  我差点没晕过去,每当我刚感觉到一点浪漫,找到点脸红心跳的感觉,他肯定把我拖回到活生生的生活当中。

  一巴掌打在高原脸上,我没好气地从病榻上跳下来,“我不管,出院之后自己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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